记者 | 林森

编辑 | nana

今天，罗永浩的一条微博又把自己和元宇宙送上了热搜。

他转发了推特博主 Shaan Puri 关于元宇宙看法的截图，并写道“我们的下一个创业项目，竟然也是一家所谓的‘元宇宙公司’”。而在罗永浩发博文的前几天，有个和元宇宙相关的博主也火了。她叫，柳夜熙。

但是，柳夜熙不是一个真人，而是一个。柳夜熙第一个视频，炫酷且制作精良。三天后，粉丝数突破230万。目前，柳夜熙在抖音已有302万粉丝，第一个视频点赞量超270万。话题“#柳夜熙”播放量达到1.6亿次。

VC怎样看待这种现象？沧海资本创始人张鼎对铅笔道表示，现在虚拟偶像被认可，主要因为三方面：第一，虚拟偶像不受先天因素的限制，可以从用户的角度打造更好的偶像体验；第二，由于洛天依等传统虚拟偶像的教育，大家的接受度越来越高，用户端拐点即将形成；第三，虚拟偶像更加安全，没有真人偶像“塌房”的危险。“所以虚拟偶像火起来是必然的。”

虽然现在是元宇宙大火的时候，但是其实它还停留在概念阶段。当下而言，去年全国虚拟偶像核心产业规模为34.6亿，同比增长70.3%。

而柳夜熙的出现，正好给了元宇宙一个从概念走向现实的切入点，或许未来，它还有很多长大的机会。

注：本文内容主要来自铅笔道记者采访和网络公开信息，论据难免偏颇，不存在刻意误导。

3天涨粉230万的美妆博主

成为一个粉丝百万的美妆博主需要多久？可能几个月，甚至几年，但是有人只用了一天。不对，她不是一个“人”。

10月31日，一个名为“柳夜熙”的抖音账号发布了一则视频。在视频中，一个身着古装的女人，长发如瀑，额头描着花钿，脸上是复古的妆，拿着一支流光四溢的毛笔。在剧情发展中，柳夜熙用笔在一小男孩眼睛上画了两下，小男孩睁开眼，看到了多个“鬼怪”。柳夜熙轻轻用笔一划，一个鬼怪化作光点收在了镯子中。视频结束，她说出，“我是柳夜熙”。

视频虽然仅有两分多钟的时长，但是特效、音乐和视觉效果都十分精良。其中的主角柳夜熙，虽然能看出是虚拟人物，但是表情和动作僵硬感很低，非常接近真人。

图片来源：柳夜熙抖音

看到这里，或许很多人以为，这是玄幻电影的宣传片。或许电影名字可能叫，“柳夜熙捉妖记”。但是，看到账号介绍才知道，柳夜熙是“一个会捉妖的虚拟美妆达人”。

柳夜熙不出意外地红了。视频上线6小时，柳夜熙账号粉丝数破10万，在30小时内，粉丝数达到130万。三天后，粉丝数突破230万。目前，柳夜熙在抖音已有302万粉丝，第一个视频点赞量超270万。话题“#柳夜熙”播放量达到1.6亿次。

同时，柳夜熙复古的妆效也引来大量模仿者。话题“#柳夜熙仿妆”也有近3000万次的播放量。一位博主的柳夜熙仿妆视频，点赞近890万。看到柳夜熙的热度后，大家纷纷感叹，短视频的天花板被抬高。

柳夜熙的走红，并不是单一元素决定的，但其惊艳的视频质量，肯定是最重要的一点。很多短视频博主和美妆博主在柳夜熙账号下留言，感慨“一个短视频拍成这样，行业真的太内卷了”。

有业内人士表示，现在好的内容太少，而柳夜熙有让人继续关注和期待的动力。据悉，柳夜熙背后的公司为创壹视频。公司CEO梁子康对媒体提到，视频团队有150人，其中一半以上为后期技术人员，他们大多来自影视公司。

柳夜熙并不是创壹视频的开山之作。在抖音上，慧慧周、非非宇Fay、宇航员小五等账号，都属于创壹视频孵化，而这些账号多以炫酷的特效被用户喜爱，并拥有不少粉丝。虽然有了技术基础，但是柳夜熙的制作难度并不低。据悉，创壹视频已搭建稳定的中台系统，但是柳夜熙视频的制作仍需要一个月之久，这也意味着高成本。用做影视的功力和投入做短视频，柳夜熙为何能脱颖而出被大家期待，就容易理解了。

此外，众多热点的融合也给了柳夜熙助力。柳夜熙的视频加上了虚拟偶像、元宇宙、美妆三个标签，每个标签都正是当下讨论度较高的话题。其中，元宇宙的呼声和神秘性最高，特别是在字节跳动和facebook都互联网巨头的推动下，无疑是现在最热门的话题。

有人给柳夜熙私信留言，问是否和元宇宙有关，其运营给出了肯定的答复。虚拟美妆博主这个新奇的人设，也和元宇宙搭上关系，是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噱头。

虚拟人的终点是带货？

其实从创壹视频其他账号的运作模式来看，在诞生之初，柳夜熙的商业化方向就已经很明晰。定位为美妆博主，目前来看最直接的变现手段就是通过广告和带货。

其实在柳夜熙之前，就有不少虚拟人做起了广告代言和。去年5月份，虚拟歌手洛天依就在试水直播带货，主要销售护理类产品，观看人数达270万。数月后，洛天依做客李佳琦直播间，联合直播带货。但是由于技术原因，唱歌环节洛天依全程无声，成为直播翻车事件。但是，这并不影响其热度会降低，洛天依也获得了众多产品代言。

此外，初音未来、魔道祖师魏婴、布朗熊等二次元人物也有代言产品。同时，像“我是不白吃”等形象较为简单的IP也在直播间亮相，不过其和观众互动能力并不强。

除了传统二次元形象的虚拟人外，更加像真人的虚拟偶像和博主，商业化方式也是类似。

其中，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国外虚拟网红 Lil Miquela。Lil Miquela诞生于2018年，在Instagram上拥有300多万粉丝，先后为Chanel、Supreme、CalvinKlein等国际品牌拍过广告。并登上过《Vogue》等知名杂志。据媒体报道，在2019年，Lil Miquela的收入约有7600万元。

Lil Miquela 图片来源：网络

同样是2018年出现的日本虚拟模特imma，经常身穿潮牌出现的社交平台和杂志上，成为了梦龙的形象大使以及屈臣氏苏打水的代言人，还曾和SK-II、Puma、华伦天奴、保时捷等品牌合作过。此外，虚拟超模 Shudu Gram时尚资源也十分丰富。

国内的虚拟偶像开始较晚，但是发展速度却是极快。在柳夜熙出现之前，像翎ling和AYAYI 等虚拟人早就有了一些热度。

翎Ling是一位虚拟的KOL博主，曾登上央视综艺节目《上线吧！华彩少年》，成为虚拟学员。在翎Ling小红书动态中可以看到，她已经与100年润发和keep有过商务合作，并和天猫合作成为其双11的数字推荐官。

翎Ling 图片来源：小红书

AYAYI 的动态则更丰富些，与娇兰、安慕希等都有合作，受邀参加LV活动，去海边度假，入职阿里……除了独立的虚拟人，许多品牌也设计了专有虚拟形象。比如，花西子的“花西子”、屈臣氏的“屈晨曦”、钟薛高的“阿喜”。

AYAYI 图片来源：小红书

观察虚拟人的代言，会发现多以食品、服装为主，像柳夜熙定位的美妆之类的并不多。关于虚拟人代言美妆产品是有争议的。有业内人士认为，护肤品之类的需要真实的上脸感受，而虚拟人无法实际体验产品，如果为了带货而带货，可能无法取得消费者的信任。有专家提到，如何弥合虚拟人和真人的体验差距，是这个行业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。创壹视频CEO梁子康也提到，等2-3个月之后，等柳夜熙的账号到稳定期，才会考虑商务合作。

虚拟人前仆后继，虽然过去也有一些如洛天依、A-soul等虚拟偶像走红，但其实影响力还是局限在二次元领域或者饭圈之中，虚拟人出圈程度程度最高的以及讨论度最高的，当属柳夜熙无疑。

原因之一可能就是，元宇宙的概念，让虚拟人的商业期待性得到了空前放大。

还是元宇宙

虚拟人行业的潜力有多大，或许可以从下面一组数据看到。

据艾媒咨询数据，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产业规模为34.6亿元，同比增长70.3%，预计2021年将达到62.2亿元。2020年，虚拟偶像带动周边市场规模为645.6亿元，预计2021年为1074.9亿元。

外部环境的变化给虚拟人的发展创造了好的条件。“其实，在洛天依出现后，虚拟偶像就开始火了。”沧海资本创始人张鼎对铅笔道说道。在他看来，现在虚拟偶像被认可，主要因为三方面：第一，虚拟偶像不受先天因素的限制，可以从用户的角度打造更好的偶像体验；第二，由于洛天依等传统虚拟偶像的教育，大家的接受度越来越高，用户端拐点即将形成；第三，虚拟偶像更加安全，没有真人偶像“塌房”的危险。“所以虚拟偶像火起来是必然的。”

技术成熟度在利好虚拟人行业。有从业者表示，以柳夜熙视频为例，这里面的技术，其实国内一线特效公司都能做的到，不存在跨越不了的技术难度。

短视频行业的成熟，以及疫情的因素，也是虚拟人行业发展的机遇。明裕创投投资经理周方之认为，“疫情导致线下活动的减少，明星们也在线上开启直播，还有远程的活动代言等，这也降低了虚拟偶像进入市场的门槛。”

在外界看来，逼真的虚拟人物或许是“技术流”。但是，真相是IP打造更重要。

“打造虚拟人物，需要技术型公司打底，通过技术进步，降本增效。在产业链中，运营类公司，能够把技术整合成完整的解决方案，提供给客户，会更加有话语权。”周方之说道。

对运营公司而言，创造一个IP或许不难，难的是如何持续的输出。“就像经纪公司一样，重要的不是某个特定明星本身，而是可以持续打造出明星的能力。”周方之表示。

在业内人士看来，虚拟人行业未来头部效应会越来越明显。与此同时，技术型公司会逐渐同质化。在此背景下，如果建立核心竞争力是运营类公司必须要考虑的问题。

在张鼎看来，虚拟人能否成功出圈的核心是用户心智。“就像明星一样，在早期的话，能够切中人们的情感需求和共鸣，就会有自己的粉丝群体。这样就可以辐射到他们的技术合作方，然后持续产生好的爆款。对这些公司而言，需要持续生产出有特色的内容，对他们的内容创作能力和技术实力要求还是很高。”

周方之也持有类似的观点。“做IP的公司的护城河比较难具象化，主要还是会在策划和运营以及对客户和人群的精准洞察上面。这种壁垒往往是更高，就像迪士尼和好莱坞。”

在IP有了足够多的人气后，商业化就顺理成章，也会有更多的实现方式。有位博主表示，如果柳夜熙这个IP能够做起来，将会有巨大的想象空间，比如美妆、影视、动漫、剧本杀等等。这位博主还提到，更重要的是，柳夜熙出现的时间节点比较好。

这个被称为“元宇宙元年”的2021年。最近把元宇宙推上热潮的是Facebook改名事件。此外，字节、腾讯等互联网巨头也选择投身元宇宙，这意味着元宇宙前景无限。而据普华永道预计，元宇宙市场规模有望在2030年达到15000亿美元。在近日，罗永浩在微博提到，下一个创业项目可能是一家“元宇宙公司”。

而现在，元宇宙其实还停留在概念阶段。柳夜熙的出现，正好让元宇宙概念可以看到实现的一个切入点。张鼎觉得柳夜熙并不是因为元宇宙而火，而是在虚拟和现实逐渐模糊融合的过程中，虚拟偶像本来就会是新世界重要的一部分。

参考资料 ：

《单条涨粉130万，虚拟人会在短视频创造出一个元宇宙吗？》 新榜

《一位特效师眼中的“柳夜熙” 》光佑传媒

《柳夜熙背后的商业运作逻辑》 Will_Power